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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二章:落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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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秋氣得牙齒咬的咯咯作響,就這麽放過三姑奶奶一家她實在不甘心,若不是今晚多一個心眼子,管黎若是教那人......即便是她姐妹兩個以死謝罪也難抵罪過。

管黎面有慍色,正強忍著心中的怒氣。

“你也別急,這回咱們只能胳膊折了往袖裏藏,只怕這個時候孫秀才還躺在閣樓下。那家子為了銀子什麽喪心病狂的事兒做不出來?你快些去將人給扔到別處去,只要沒人看見我和孫秀才獨處,這個臟水便潑不到我的頭上。”

聞聲進來的婉容也拉著婉秋,“娘說的是,鬧出來只有咱們的份,橫豎山不轉水轉,總有一天會落到咱們手上。這三姑奶奶經常上門打秋風,太太手裏有多少夠她使的?少不得還是要從娘這裏過。”

婉秋聞言只得作罷,只是心裏還堵著氣,因管黎有吩咐也不敢久呆,趕緊出去把事情辦好。

管黎雖說好了許多,但還是頭暈目眩,此事不能宣揚,便讓婉容明日悄悄地帶些解毒的藥丸回來。

卻說孫婆子教婉秋絆了一跤老半天才爬起來,找不到人,這閣樓裏又黑心裏害怕,只得忍著疼早些回去尋孫秀才夫妻問個明白。

三姑奶奶也等的睡不著覺,眼見孫秀才和婆婆四更天還沒回來,她擔心孫秀才被管黎迷住,又擔心事未成得罪了娘家。

差不多快天亮聽見有人敲門,趕忙打開門還沒等她看清楚來人,臉上先挨了一巴掌,一夜未睡,本就頭暈眼花,這一巴掌打的極重,差點沒教三姑奶奶昏了過去。

三姑奶奶在婆家沒地方,在娘家卻不同,唐老爺生平最是寵溺她這個女兒,要一奉十。在三姑奶奶眼裏,娘家就該遷就她這位姑奶奶,除了兩位太太和老太太,其餘人俱不放在眼裏。才待要開口罵,定睛一看見是婆婆,趕緊讓開。

“婆婆怎麽這個時候才回來?大郎呢?”

不問還好,一問孫婆子更覺氣不打一處來,酒席不吃巴巴兒趕著去拿管黎把柄,把柄沒找著,反倒教管黎的丫鬟搶白一場還打了一頓。

這老太太一向霸道慣了,從來只有欺負人,沒有給人欺負的。

“呸!你們兩口兒作弄我這老婆子耍呢!沒找到那小蹄子把柄不說,反倒教她的丫鬟把我罵了一場,臨走還推我一把。要不是命大,只怕還回不來呢!大郎呢?教他出來。”

三姑奶奶頓時白了臉皮,她這一夜可都沒閉眼過,孫秀才何曾回來過?

“婆婆您坐,我一夜都沒敢睡,沒見大郎回來過。”

三姑奶奶伸手去扶孫婆子,孫婆子一掌劈開三姑奶奶的手,冷哼一聲自回屋裏睡去。

這孫秀才行事一向沒譜兒,說好的事兒一見著那些妖精似的女人,姓什麽都忘了更別提辦事。因此三姑奶奶和孫婆子也沒在意。

等到天將亮,一小廝出恭,剛剛尿完聽到茅坑裏有人呻吟,定睛一看見孫秀才半截身子埋在茅坑裏,全身是尿。

小廝趕忙招呼人過來將孫秀才拉出來,這孫秀才渾身屎尿,臭不可擋,小廝們想笑又不敢笑,趕緊將人送到外客房去。

婉秋氣不過,想著捉弄孫秀才與管黎出氣,因此等到差不多天亮的功夫將人放在茅坑裏頭。也是孫秀才命大,閣樓下是一片草地,因此跌下去只摔暈了過去,夜裏冷要醒來又教婉秋敲暈過去。

三姑奶奶服侍著婆婆才睡下,心裏琢磨著孫秀才大概是教這宅子裏哪個妖精絆住,想著等到天明調查出來,將那女人打死或者賣了,孫家她做不得主,在唐家還是說得上話的。

才躺下就聽見小廝說孫秀才跌到茅坑裏了,這還了得,趕緊起來吩咐丫鬟燒水,尋了衣裳要與孫秀才換。

孫秀才只嚷著渾身疼,下半截身子在茅坑裏泡了許久,鞋子裏還有蛆蟲蠕動,丫鬟們哪裏敢靠近?還是三姑奶奶打著罵著才捂著鼻子去換,小廝捏著鼻子將衣服丟出來,走出屋子立刻就吐了。

洗了足足三遍,還覺得惡心,孫秀才幾次要打三姑奶奶,三姑奶奶都躲了過去。

三姑奶奶擔心落下病根,喚個丫頭去回管黎要請大夫進來與孫秀才看看,丫鬟去了半天回來道:“那邊大娘說了,時辰還早,只怕藥鋪子沒開門,勸姑爺忍耐些,等外頭藥鋪子開了門就請一個大夫進來看看。”

三姑奶奶眼睛瞪得宛如桂圓,隨手抄起一根雞毛撣子就往丫鬟身上招呼,一邊打一遍罵道:“作死的小蹄子,你姑爺躺在床上動彈不得,別說這會子就是半夜也該去請個大夫進來看。我孫家再怎麽窮,好歹我也是唐家正主,比你這外來的小賤人強十倍,也輪到你來說話?”

打的那丫鬟殺豬也似的怪叫,將熟睡的孫婆子吵醒,披著衣服往三姑奶奶這邊來,撩起簾子也不管有沒用人在開口破罵:“大清早的號喪呢?死了你哪個主子,哪個死了在哪兒號去,給我滾!”

三姑奶奶見婆婆過來也不敢動手,想著裏頭疼不過的孫秀才心頭宛如刀割一般,哽咽地對孫婆子道:“婆婆快些去看看,大郎他昨夜跌在茅坑裏,也不知道傷在了哪裏,這會子嚷著渾身疼,臉兒都白了。”

孫婆子聽不得一聲兒,趕到內房看視,見孫秀才躺在床榻上呻吟不止,伸手去摸兒子的手,只覺得冷如寒霜,不由得放聲痛哭起來。

“我的兒啊!你這是造了什麽孽喲。”

三姑奶奶見孫秀才這慘狀,早將他尋常的可惡拋之腦後,畢竟夫妻哪有隔夜仇,忍不住也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。

孫婆子哭了一聲回頭又死命掐了三姑奶奶幾下,打著問她:“怎麽不去請個大夫回來,你這狠毒的賤婦,要眼睜睜看著我的大郎死不成!他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,我定將你這淫婦剁了餵狗。”

三姑奶奶吃疼不過,又不敢躲,辯解道:“我已經著人去請大夫,只是那邊嫂子說外頭鋪子還沒開門,不肯去請,我巴不得大郎早些好,只是這裏大嫂當家,我也不好說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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